二字底是灯谜基本类别。古人名、地名、年号、中药、穴位以及许多专用名词，一般均为两个字。如此广泛的谜材，过去却因字少意薄，佳作并不多见。谜坛历次评选佳谜，二字底很难入选，在字谜和三字底谜之间，形成一个低谷。走出低谷的出路有二：一是组合集锦，将底扩为两词四字，一是形扣（增损离合）。灯谜事业复兴三十多年来，谜艺发展的最重要的标志之一，是二字底形扣谜法的繁荣。对此学术课题，尚未见有人系统地回顾研究。本文拟对二字底的形扣法，进行梳理、分析，并探寻一些规律。

民国之前二字底入谜状况

清代和民国的谜作，除字谜外，常以古文一句为底，一般在三字以上。不多的二字底谜，以义扣为主。从《百年谜品》《古今优秀灯谜鉴赏辞典》等灯谜典籍收录古谜的情况，可以反映这个规律。以下是当时有代表性的二字底作品。

坚如前约（中药）信石

曹丕代汉有天（三国人）刘禅

孟子见梁惠王（唐人）魏征

隋文帝定江南（汉人）陈平

徐稚下榻（地名）陈留

落花满地不惊心（晋人）谢安

上述各谜均为义扣。可见古谜除字谜外，义扣是主要法门，这代表那个时代的总体创作面貌，包括谜圣张起南也是如此。赵首成先生指出：以增损离合法扣底二字词汇之作，只见过张起南以“絮飞时节看榴开”射聊目“细柳”、“横空依旧照今人”射四书“吉月”二谜，其余微乎其微。很多大家，似乎在回避二字底，可能因其底义不丰而难见水平吧。当时谜家们采用的办法是集锦。如：

“蓬莱宫中日月长”（地名二）仙居、万载

“相逢何必曾相识”（地名二）香山、新会

莫须有（聊目三）秦桧、织成、冤狱

新时期二字底形扣渐成气象

20世纪80年代以来，灯谜事业日趋繁荣，谜作数量飞速增加。这一时期的二字底谜，除集锦掇底仍是重要法门外，形扣法不断增多并逐步取代义扣而成为二字底谜创作主流。从赵首成、邵滨军编注的《新时期灯谜佳作集》收录佳谜情况，可看出这一趋势。如该书收入柯国臻的谜作，二字底谜有以下四种创作形式。

1、集锦法：

承揽国营企业业务（电视剧目二）包公、家事

闯王明京定国（泊人二）李立、燕顺

赤兔（地名二）汉寿、侯马

2、探骊法：

孙山【探骊】县名·且末

“如汤如盘”【探骊】小说·红日

“花须连夜发，莫待晓风吹” 【探骊】时令·立春

3、形扣法：

星斗垂天月影稀（三国人）关羽

休将前约束奴心（影目）女权

池影疏梅景也虚（植物名）杉海

与吾同伴入林间（植物名）梧桐

4、义扣法：

“附耳过来，这般这般，如此如此”（机构简称）计委

柯氏收入该书作品，义扣法只一条，可见义扣在现代已非二字底主要创作途径；集锦底、探骊法都是对二字底的扩展、延伸；唯形扣法，为二字底入谜开一法门，显示出旺盛的生命力。从二字底创作，可以见证当代谜艺的进步。

以字谜为基础发展起来的离合体二字词汇谜，超越古人，傲视前人（赵首成语），有显明时代特征，其中柯国臻功不可没。他以典范之作率先倡导，谜坛竞相仿效，一时蔚成风气。

曾被评为佳谜的二字底形扣法如：

增加人口心倍愁（节气）立秋【张卫平作】

西装一套穿旧了（地名）酉阳【汪寿林作】

溥仪前四十载，义无可取（中药）薄荷【郑百川作】

晴空一色远无边（外币名）日元【章镳作】

珍玩半倾，得唐寅字，秘不示人（中药）琥珀【王杰作】

二字底形扣的几种形式

由于字谜都是形扣的，二字底谜的形扣，可以看作是字谜创作手法的进一步发展。比之字谜，二字底形扣制作难度增加，并呈现出许多特征。大体可分如下几类：

1、逐字扣出者

这是二字底形扣的最基本、最原始形态。如：

僧人独去，江帆半扬（古代文学家）曾巩

未及白头天姿改（泊人）朱仝

交与校对，日内付梓（县名）樟树

窗前巧相逢，欲问口难开（常用词）窍门

一直空候，僧人不来，东坡遂去（谜人）侯增

落日人千里，东陵草萋萋（红人）香菱

这一型的特征是：可将谜面明显分出两截，每段扣一字，是两个字谜的组合。如“未及白头”可打“朱”字，“落日人千里”可打“香”字，“窗前巧相逢”可猜“窍”字，余类推。

2、二字整体形扣者

将谜底两字看成一个字，进行增损离合。

离别亲生子（泊人）李立

分明颠倒隔扬州（中医名词）肝阳

一人两名，交替使用（首都名）多哈

一别阳关再相逢（春秋人）郑旦

重组棋社（三国人名）杜祺

动手拆房子（唐诗人）崔护

分出高低（名胜）嵩山

仔细观察“李立”这个人名，看出“亲”字，在“肝阳”中看出“邗”字，在“郑旦”中看出“阳”字，在“多哈”中看出“名”字，应是这些谜的创作灵感和成谜关键。最妙的是“崔护”，它只须将“扌”从“护”字移到“崔”字上，即成“摧户”，拆房子之意。

3、形扣中含会意者

在形扣的大框架下，部分“零件”借代转义。此型谜作甚多。例如：

竹林错落映秋波（用物）木箱

诸位分开，让我进去（职务）记者

冰轮正点抵大沽（地名）太湖

水土保持法（地名）潍坊

青梅竹马，心心相印（祝目）憧憬

给人以热，给人以光（民族名）佧佤

第一条，底析出“竹”“林”“目”三部分，其中“目”面上用“秋波”借代。第二条，底成“诸”“己”二部，“己”用“我”代。第三条，“月”用“冰轮”代，但已有别解。第四条以“方”扣“法”，以“维”扣“保持”。因拆字是本谜大法，义扣是从属于形扣的。后两例仿此。

4、形扣含象形者

垂柳依依挥手别（中药名）川军

风展旗扬浪中去（外货币名）法郎

分湖斜月映其间（银行名词）活期

斜雁西归妾望断（篮球术语）要位

上述四例，分别将“川”象形为“垂柳”、“阝”象形为“风展旗”、“丿”象形为“斜月”、“亻”象形为“斜雁”，这种部分象形法是在离合的总体设计下使用的。

5、形扣、会意合用者

“砍头不要紧”（植物名）石松

“蓦然回首，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”（书法家）张仃

前则“石”为形扣、“松”为义扣；后则“张”为义扣、“仃”为形扣。此类谜作，曾有人评议为“断义”，不受推许。但如面为成句，扣合紧切，仍可为之。

6、特殊的形扣谜——面句取形

仙人在何方（省名）山西

重九宜造林（形容词）复杂

工作计划（中药名）三七

从潮州去湖州（江西县名）余干

这几则谜作，并非对底字进行离合增损，但它们又决非义扣谜，面底的扣合与表意无涉，仍着眼于字形。第一则从字形中分析“仙”字；第二则，两个“九”、两个“木”，组成两个“杂”，底综述形扣结果；第三则从字形上计算面字“工作”的笔划；第四则，潮州、湖州，从字形上加以抵销，余一个“干”字。

7、增补谜

临水清深桃花潭（水浒人）王伦

心心相连起情思（地名）青田

第一则，底如增加“氵”，变作汪伦，则是“情深桃花潭”故事；第二则，底字各连“心”，成“情思”二字。这类谜不是直接义扣，而是从字形上先行增补，是形扣特例。

命题创作促进了二字底形扣谜的繁荣

当代谜坛，谜事活跃，谜人们结合当地特色，举办各种专题谜会，经常进行全国性征稿，集中全国谜人的智慧。在这些应景谜作中，往往一底多达几十面。二三十年下来，二字底形扣谜猛增，超过历史上任何时期。以山西长治的《藏智》谜刊为例，先后出过乡镇名、水果名、蔬菜名、花卉名、树木名、动物名、中药名、山名、河名，以及各类二字名词术语，形扣谜有了用武之地。

请看以“白菜”为底的形扣作品：

百里挑一采花魁

为采百花上下飞

一早要去采百草

皇上失足踩花上

皓首相约采药来

花前觅不见，村边泉水流

再看一组以市名“中山”的谜作：

一盅下去人成仙

上海一别去汕头

高贵者，自崇高

金钟失落在西岭

作茧居其内，偶然乃得出

贵为首领立高岗

举盅先属谪仙人

并进串出

列次的命题创作，采用义扣者很少，大多数作品皆用形扣，谜人们思路开阔，多方联想，佳底异彩纷呈。

尤其令人欣喜的是，近年来在网上，谜人们组合抱团，开展圈内命题创作，轮流命题，人人交稿，互评互议，从中选佳，累积计分，产生了大批形扣佳作。如长治王杰、邢华旭等的“藏智e群”，近年来持续开展创作活动，收获颇丰。以下是他们以三国人“吉平”为题的形扣谜作。

对着干，只会乱

评估一报息人言

一见古书，怦然心动

没有诘言，没有评语

名士消清夜，对枰树影移

古来一聚会，萍聚东南隅

十载同心，干在前头

是是非非只别离

若要周内成，首先就得干

网络灯谜时期，是形扣谜大发展、大繁荣的时期，形扣艺术水平空前提高，以创作和猜射维系，以网络为媒介，谜人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，这是谜坛前所未有的兴旺景象。

二字底形扣谜种对当代谜业的贡献

当形扣手法走出低谷，成为创作大潮，逐步取代义扣成为灯谜创作主流之时，我们要问：二字底形扣的大翻身、大飞跃、大铺展，对当代的灯谜艺术，有什么意义和贡献？在谜业上有何历史地位？我认为主要有以下几点：

第一，极大地扩展了灯谜作品的数量。这一点具有里程碑意义。谜语与灯谜同姓异宗，前者产生于民间，是语言游戏，后者产生于文人，是文字游戏。比之谜语，灯谜在数量上有绝对优势，堪称浩如烟海。形扣谜的兴起，使灯谜数量再一次提升。形扣使任何底词都能入谜，使灯谜创作进入海阔天空，千姿百态，永不枯竭，常制常新的境界。为一些专用名词二字底征稿，收到的应征谜作95%以上为增损离合谜，一底百面，还不撞车，蔚为壮观。这是灯谜与谜语分支后又一次脱胎换骨的进步，这是灯谜与文学结合、步入辉煌时期的见证。

第二，大大地拓宽了谜路。在谜艺上，一条新路的开通具有重大的艺术价值。有人说：一条谜的谜路新颖比作十条谜更重要。在形扣这一领域，已经不存在成句为面、以面求底的套路，进入纯创作境界。早期形扣谜，“木”造面“村前”“树上”“西楼”，“艹”则用“花前”“苗头”“上苍”，“氵”常是“西湖”“江边”“前沿”等，随着创作实践不断深入，谜路越来越宽，法无定法，美景无限，佳面层出不穷。如：

先未挑明，终结苦果（果品）胡桃

与君初连袂，首演将相和（聊目）湘裙

课后演示光反射（杂技项目）晃板

先辱后宠何在意，名利始终总是空（棋类术语）守和

林间人迹杳，一夕月如眉（战机型号）歼十

出列后，人立正，枪平举，射靶心（战机型号）歼十

天一有变先撑伞（地名）个旧

儿孙撇下走西口（西汉人）孔光

这些谜作，思维灵动，扣合缜密，表意入情理，增损合谜理。因其切，也不难猜。一经猜中，令人难忘。

曾以新词语“和谐”征稿，下列谜作均为佳作：

课税终免除，皆赖党中央

诗稿初成皆上品

下台皆为先谋私

枯泉残花影，寒秋早吟诗

委员南下，皆先发言

灭秦前布达四方，应其言皆来际会

细析“和谐”二字，可分“禾”“口”“讠”“比”“白”五部分，在上述谜例中，从“禾”“讠”两部分，作者联想到的词，有“课税”“诗稿”“谋私”等；第四条谜则以“秋吟诗”的意境，扣出“禾”“口”“讠”；第五条以“委员”这个词，扣出“和”。可以断言，用形扣法，这个“和谐”还可以继续做下去，奇想异设，见证多元，谜人们的巧思是无穷无尽的。用形扣法，两字底不存在“不能入谜”之说，任何一词，谜人都能为其布面。这是采用“义扣”法不能望其项背的。

第三，显示了谜人的功底和水平。谜法无边，技有高低。形扣谜可以启动谜人丰富的联想，见证谜人卓越的知识水平，是学养和技巧高度结合的产物。请看下列谜作：

舜南行，经中原，至苍梧而后崩（蔬菜名）白菜

权近前，衔君衣而谏，谏不从，洒泪而去（聊目）湘裙

分香一死，皆遵其言（新词语）和谐

教头去时，小二迎出来，早接了枪，侍奉备至（汽车品牌）标致

上四则出于山西谜人王杰之手。不仅扣合点水不漏，且扣合相关典故十分精当，得心应手，左右逢源，允为神品。第一则描述舜帝死于苍梧，逐步剥出底词。第二、三则是“三国”典，黄权苦谏刘璋，曹操临终为其侍妾女眷分香，均是著名的故事。第四则见于水浒，写林冲发配沧州遇到他曾经资助过的李小二夫妇，面句符合《水浒》情节，故事动人，谜作诱人。

当离合增损法能在面上托出一个情节生动的故事时，这条佳谜就成为此道高手展示绝技的舞台，谜的魅力也光彩照人。一扇扇现代人开向古典的窗口，一声声历史投给现代的呼唤，一盏盏照亮古今的文化灯火。

谜师柯国臻的一条二字底形扣谜，则蕴含着丰富的古天文知识。

天街分象见奎光（古代科学家）一行

从“天街”二字的笔划中，拆去一个“奎”字，可得“一行”二字，扣合无误。本谜的可贵之处，是题面有据，非一般人所能为。“天街”是星名，见于《史记·天官书》，唐代张守节在注释《史记》时，指出“天街二星，主国界”。奎光是二十八宿之一，西方白虎七宿为首的奎星之光。分象，则是区分星象，“天街”离“奎”不远，其“光”自然可见。人们在赞赏柯氏工巧、机趣的谜作之时，也慨叹、崇仰其知识的渊博高深。

第四，丰富了灯谜“别解”的内容，突出了“别解”功能，利用语言文字的歧义，提高了灯谜的趣味性。形扣谜的别解，主要在谜面。由于谜面既要自成意境，又要关联扣合，在示意虚象上沟通，就形成了“二层意”，这个“二层意”深刻揭示了“别解”的本质，是“别解”的最好运用。例如：

想到人民心不安（生物学名词）休眠

来日一牵手，方成枕上人（法律名词）担保

离开谜看面，这两例面义很好，清楚地表述了特定的意思。入谜转义，“想”字不安心，为“相”，并与“人民”（“亻”与“民”）合，成“休眠”二字；“日”“一”“扌”合成“担”，“口（四方）”“木（枕上）”“人（亻）”组成“保”。这是典型的“别解”：字须带双关，句须见转义，意须有别寓。在离与合的同时，面表义上必须隐含不露，自成意境，在二层意上清晰通透，用赵首成先生的话说，叫做“毫不粘皮带骨”，就是说，不见斧凿痕迹，不见破碎支离、生硬别扭之象。达到谜理、文理、情理的和谐统一，这是灯谜别解的最高境界。

二字底形扣中，我最欣赏辞明的一谜：

生，似一线悬空；亡，如烛火幻灭（外国名著）牛氓

用增损之法而不落俗套，谜味隽永，出其不意。联读乃禅境妙语，至理名言，却又离合精当，丝丝入扣，柳暗花明，海市蜃楼，令人拍案称奇。

由于形扣每一则都是真正的、充分的别解，无所谓哪个字别解了、面底是否义近，因而最能体现灯谜艺术的奥秘和自身特征。又由于它完全通过扣合技巧来完成，即使用了典故，也不必查搜，不需要依赖谜以外的知识来增加难度，故很受猜射者青睐。

有一组关于三国人吕布（字奉先）的离合谜，谜味浓郁，参透个中三味，谜艺炉火纯青，最能体现形扣谜的别解特征。

有个三长两短，为儿缺憾一生（三国人字）奉先

吕布城头呈凶横（中医病名）呕吐

背后左首，执画戟者，乃吕布，字奉先（唐诗目）隋宫

奉先千人之上，却空有勇力，信义更不堪议及（考古名词）秦俑

典韦不当持人盾，吕布本应重丁原（西药）伟哥

“二层意”一层述事，一层扣底，自然而清爽。几谜连读，吕布的形象跃然纸上，凶横之貌如绘，画戟镜头逼真，无信义之论中肯，“重丁原”之叹深沉。气势营造，美感表达，文字拥抱，思维远航，别解之妙，至此尽矣。

第五，其不确定性使谜更加迷人，突出了灯谜“猜”的属性。先看这样一条谜：

残照半阴下角楼（聊目）邵女

观其扣合，楼的下角是“女”；“半阴”则既可是“月”，也可是“阝”，“残照”，可以是“召”，也可以是“灬”或“日”。今取“阝”、“召”合为“邵”，是因聊目中只有“邵女”而无“明女”。灯谜是供猜的，需要破解谜面所设的密码，需要用符合谜目的底去迎合、印证、对应。在猜一条谜的过程 中，存在已确定和未确定部分，用已确定部分继续探索，进行逻辑推理、判断思考、补足答案，正是猜谜的乐趣所在。二字底形扣谜的这种探寻过程展现了灯谜魅力。河南谜人胡慈丹曾撰文论述这种离合谜法的不确定性。如下列谜作：

金盏半倾滚玉珠（剧目）钱王

“盏”字部件选取，有“戋”“皿”两途，弃下而取上，乃寻底过程。

笔者曾以“动员佛前发一言”猜电讯服务名词“话费”（以“员”“佛”二字为母字进行增损离合），作为谜赛用题，有人报底“云话”，细析也能扣合（其扣合法是将“动”“员”“佛”三字之前“云”“口”“亻”进行组合），且“云话”也是电讯服务名词，故而列中，成为一段佳话。谜赛主持人叹曰：两底均切，皆合谜目。可见多底也不一定谜不好！

第六，促进了字谜创作。两字底采用增损离合法，底可看作一个复杂的汉字，从两个字的组合中看出另一个字者，乃为上乘。例如：“古蔺”这个四川省的县名，可以从中看出一个“唯”字，而有“唯守此门三十载”之作；湖南县名“零陵”，有一个“邻”字可析出，乃制谜“雨后采菱去，向邻甩草帽”（这两则为拙作）。

由于二字底谜的创作以字谜为基础，因而大批二字底佳 作的出现反过来促进了字谜创作。

岭前横看日归林（中药）山楂

那呆小二数到中间住了口（汽车品牌）标致

二人施施而来，僧乎，仙乎？（现代史人）曾山

好象直接上了车（纪念日）七一

一直往北是上海，梅半放时恰到杭（病名）甲亢

吾既出口，驷马难追（节日简称）五四

戊日，臣于山之西南得石矢二十（谜刊名）藏智

营前挥戈舞画戟，吕布人横大臣靡（谜刊名）藏智

上述谜中，可改造为字谜或对相关字谜创作提供了宝贵的思路。第一条，“横看日归林”可猜“楂”；第二条，“数到中间”扣“致”、“呆小二住了口”扣“标”，且都是不错的谜作；第三条的可分性显而易见；第四条为“七”字谜的创作有所启示；第五、第六条各句可分别扣出一字；两条“藏智”谜妙不可言，匪夷所思，对“藏”字甚至“臧”字的创作，都开通了谜路，我们自可联想引申，举一反三。

第七，为多字底形扣谜奠定了基础。三字底谜，一般来说义扣是正宗。形扣从字谜发展至两字底，似乎已走到尽头。因为三字底材，形扣相当难做，强行拼凑，难免谜面生涩不顺、意不贯通，扣合零碎。但我们的谜人是聪明的，创作技巧越来越熟练，有些三字底材，可用形扣而制出佳作。如：

生于乱中行侠义（办公用品）文件夹

交际多元化（泊人）阮小二

身处动乱时，忠孝终难全（醉翁亭记一句）射者中

解析棋局，一如人生（外国名人）斯大林

四人巧计取阳关（外国足球队简称）曼联队

钢笔半残污点大（泊浑）金毛犬

来日破魏靠子龙（影日）香魂女

尘土飞扬，大江东去，多少英雄。唉！俱往矣，且看英雄何在（香港地名）尖沙咀

形扣法从字谜，经二字底，到三字底，见证了中华灯坛艺术的精湛和升华。纵观上述谜作谜面铺叙渲染，层层叠叠，但绵密细腻，处处灵巧，精妙的离合拆字隐藏于声色意趣之间。字多而意足，紧切而无隙。这些“仿词谜”貌似仿古，实则新潮，使谜艺呈现全新面貌，使灯谜艺术屹立于文学之林。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，灯谜的辉煌全盛时期来到了。

2015年7月24日

 谜材标签： 形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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